Seepage characteristics of accumulation landslides under different types of heavy rainfall stability anal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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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暴雨是堆积层滑坡灾害发生的主要诱因之一,暴雨作用下滑坡体渗流场的时空动态特征是评价滑坡稳定性和开展气象风险预警的关键问题。针对当前主要以降雨强度为变化参数的模拟分析工况存在的不足,本文以广东省特大型地质灾害—丰顺县三坑村滑坡群Ⅲ号滑坡为例,基于现场调查和资料分析,建立精细化滑坡地质结构模型,采用统计方法分析区内降雨特征,将暴雨划分为“均匀型”和“峰值型”两种类型,通过模拟滑坡体内浸润线及孔隙水压力的变化,分析滑坡在不同类型暴雨下的渗流场动态,进而分析滑坡的应力-应变场与位移特征,开展稳定性定量评价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均匀型暴雨会显著影响滑坡深部渗流场,造成明显局部变形;峰值型暴雨诱发滑坡模式随雨量峰值位置的变化有所差异,前锋型降雨诱发的变形表现出牵引式特点,随着雨量峰值后移,滑坡变形表现出推移式特点。数值模拟结果和滑坡实际变形较为吻合,研究成果可为堆积层滑坡的治理及防护工程的设计提供借鉴。
Abstract:Heavy rainfall is a major causes of sedimentary landslide disasters, and understanding the spatiotemporal dynam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eepage field in landslides under heavy rain is crucial for evaluating landslide stability and providing meteorological risk early warnings. Current simulations and analyses often focus primarily on rainfall intensity as the change parameter, which limits their effectiveness. This study takes the No. III. landslide of Sankeng Village Landslide Group in Fengshun County, a super-large geological disaster in Guangdong Province, as a case study. Based on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and data analysis, a refined landslide geological structure model was developed and statistical methods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 rainfall characteristics in the area, classifying the rainfall into two types: "uniform type" and "peak type". The dynamics of the seepage field under these two types of rainstorms was analyzed by simulating changes in the infiltration line and pore water pressure within the landslide. The stress-strain field and displacem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andslide were then examined, and stability was quantitatively evalua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uniform rainstorm will significantly affect the seepage field in the deep part of the landslide, resulting in noticeable local deformation. The landslide response to peak rainfall varies with the change of position, with forward rainfall causing traction-like deformation, while backward-moving peak rainfall induces a pushing deformation. The numerical simulation results align well with the observed deformation of the landslide. This study can provide basic information for the design of the treatment and protection engineering of the accumulation layer landsl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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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研究表明,降雨是滑坡灾害发生的主要诱因之一,特别是久雨和暴雨诱发的滑坡,约占滑坡总数的90%[1 − 2]。近些年,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极端降雨事件频繁发生,为有效减轻或消除降雨诱发的滑坡灾害威胁,开展降雨型滑坡渗流特征与稳定性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近年来,针对不同雨型对滑坡稳定性影响的研究逐渐深入,学者们普遍将降雨类型分为均匀型、递增型、递减型以及峰值型四种(或称为平均型、后峰形、前峰型、中峰型)[3 − 11]。如:唐栋等[7]研究认为有峰型前期降雨比平均型前期降雨对边坡稳定性影响整体要大,且后峰型降雨影响最大;林鸿州等[8]发现峰值型降雨的入渗作用将使土体迅速饱和若此时土体受到扰动则更容易发生破坏;张石等[9]对不同降雨类型下粉土边坡渗流及稳定性进行研究,认为雨强峰值出现越早或出现次数越少,湿润锋入渗深度越深。
针对降雨诱发滑坡机理的研究,相关学者研究表明:降雨条件和渗透过程对滑坡稳定性的影响至关重要[12],降雨型滑坡变形机理的分析需要从渗流场的变化规律入手。如:张维[13]采用离心模型试验及高速不排水剪切试验对持续降雨诱发滑坡的机理进行研究,认为是受滑源区松散土体内部亚稳定结构失稳及孔隙水压力骤增与剪切强度降低诱发;石振明等[14]通过模型试验,发现孔压的变化规律与坡面变形规律具有一致性,指出降雨通过改变边坡内孔隙水压力的大小进而导致边坡变形。
随着数值模拟技术及模型试验的快速发展,相关学者对降雨型滑坡变形破坏模式也开展了深入研究。徐永强[15]等利用Geo Studio软件对三舟溪滑坡在研究区实际降雨和三峡工程运行库水位条件下的瞬态渗流场进行了数值模拟和边坡稳定性分析;Yang等[16]采用深度积分连续介质方法对汉源县某降雨型滑坡的动态过程进行模拟,得到与现场调查较为吻合的结果;孟生勇等[17]采用物理模型试验探究斜坡内部水土力学变化以及稳定性时空演化规律,发现堆积体斜坡破坏经历了微裂隙发育-局部破坏-整体破坏3个阶段,呈现出“初期拉裂-坡面坍塌-塑性滑动”的破坏模式;冯文凯等[18]采用物理模型试验探究了广东省龙川县贝岭地区群发性滑坡的变形规律,结果显示该滑坡总体上表现出“逐级后退、依次破坏”变形特征;李思德等[19]基于物理模型试验,研究在不同防护措施下,极端降雨引起的滑坡变形特征,发现暴雨停止后坡体经历变形-蠕滑-加速-破坏四个阶段,最终发生整体滑动;Bai等[20]针对某降雨过后发生的滑坡开展调查,认为此类滑坡首先在坡脚处发生初始变形,并表现出向坡体中上部持续牵引变形的发展特征。
然而,目前对于降雨诱发滑坡的机理研究与稳定性分析,多是依据降雨强度设置分析工况,而实际降雨过程中很少出现均匀降雨的情况,同时,不同降雨类型对滑坡的发生有着完全不同的诱发机理,进而使滑坡表现出不同的破坏模式。因此,本文为揭示不同降雨的差异性作用,选取典型降雨型堆积层滑坡,开展其变形机理及稳定性研究。1滑坡发育特征
1.1 滑坡孕灾条件
三坑村滑坡群位于广东省梅州市小胜镇三坑村(图1),距离梅州市区直线距离约64 km。滑坡区域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具有雨热同期、雨水丰盈且雨季集中的气候特征。年平均降水量为
1776.1 mm ,历年最大降雨量3106.7 mm(1961年),日最大降雨量500.13 mm(1980年5月17日),雨季多集中在3~9月,雨季降雨量占全年约80%,台风暴雨诱发的山洪和山体滑坡是当地的主要地质灾害。1.2 滑坡发育特征
Ⅲ号滑坡平面上大体呈“长舌”状,整体坡度约10~13°,主滑动方向45°。前缘最低标高132.59 m,后缘标高365.69 m,纵长约949 m,横宽最大约367.00 m,平面面积约25×104m2;滑坡平均厚度约19.50 m,体积约504×104 m³,属特大型滑坡。滑坡体的物质组成自上而下分别为:地表耕植土或人工填土、坡积粉质黏土和残积砂质黏性土,砂质黏性土层在与上覆粉质黏土接触带含水量较大。根据钻孔揭露,滑坡潜在滑动带主要位于粉质黏土与下伏砂质黏性土接触带及局部砂质黏性土内部。Ⅲ号滑坡上共测制了5条工程地质纵剖面,其中L17剖面位于坡体中部,在剖面线附近存在明显变形迹象,且穿过坡体后部和中部的两个居民区及主要公路,具有代表性。本文选择L17剖面为滑坡主剖面(图3)。
1.3 滑坡变形特征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坡体上的部分房屋就出现了墙体开裂、地面下沉、道路破损等现象。2006年雨季,坡体中部水泥公路发生沉降和侧移,路面遭到严重破坏。2008年道路重新浇筑后,陆续又出现下沉和开裂。2021年在Ⅲ号滑坡开展自
动化监测工作,位移监测布置如图2所示,各点位不同深度处的累计位移变化曲线如图4所示。该滑坡目前处于稳定变形阶段,从深部监测数据来看变形速率较小,最大位移量为12 mm,整体属蠕滑特征。降雨是该滑坡的主要诱发因素,雨季后期往往是发生明显位移的时期,在降雨作用下,地表水可能从后缘及中部张拉裂缝中入渗,加之原本地表水体较为丰富,对滑坡稳定性不利。因此,需要在现场调查及监测资料的基础上,针对滑坡的变形机理及在不同条件下的变形趋势和稳定性做进一步分析。
2. 数值模型建立
2.1 滑坡数值模型
本文采用有限元方法开展滑坡在不同类型暴雨下的渗流分析、稳定性分析以及欠稳定工况下的变形分析[21 − 24]。钻孔揭露斜坡中风化花岗岩及以下岩层完整性较好,可统一视为稳定基岩。因此,在数值模拟中主要设置粉质黏土层、砂质黏土层、强风化花岗岩及基岩四个部分。考虑各区域的计算精度,选取3 m大小的四边形网格对粉质黏土层和砂质黏土层进行剖分,基岩部分采用30 m四边形的网格,强风化花岗岩层则处在上述两种规格网格的过渡区域,采用四边形/三角形网格剖分,共划分
10992 个单元(图5)。在渗流模拟中,初始地下水浸润线的设置对模拟结果有很大的影响[25 − 28]。根据在L17剖面上布设的钻孔水文资料得到初始地下水浸润线,如图5所示。2.2 参数选取
根据勘察资料及反演分析综合确定模型参数。坡体材料选用摩尔-库仑材料模型,将基岩部分视为不透水材料,其在天然和饱和两种状态下的内摩擦角及黏聚力均设置为极大值。通过反演工况下的滑坡地下水渗流情况,获取饱和状态下的渗透系数及体积含水率。具体参数见表1。
表 1 岩土体物理参数Table 1. Geotechnical physical parameters物质 重度 弹性模量/MPa 泊松比 天然状态 饱和状态 饱和渗透系数 饱和
含水率γ/(kN·m-3) 天然 饱和 c/kPa φ/(°) c/kPa φ/(°) k/(m·s-1) 粉质黏土 18.6 5.7 4.89 0.23 22.6 18.2 21.8 16.9 3×10-7cm/s 0.35 砂质黏土 18.6 6.9 6.2 0.21 26.1 21.3 20.8 20.3 5×10-6cm/s 0.31 强风化花岗岩 19.4 2.0×101 2.0×101 0.18 21.7 22.4 18.4 21.7 3×10-8cm/s 0.22 基岩 21.3 1×103 1×103 0.1 1000 40 1000 40 0 0 2.3 工况设计
根据梅州市丰顺县(116.25E 24N)气象站点1956—2021年的单日最大降雨数据,采用Gumbel-I型分布法进行拟合,得到不同重现期的日最大降水量分布曲线(图6)。按照国家防办《防汛手册》的规定:暴雨为24小时降雨量超过50 mm的降雨。选取2013—2022年丰顺县的逐日降雨量(图7),以此为标准可知近10 年中达到暴雨的天数共计58天。从图7可知,研究区近十年的汛期暴雨以峰值型为主,暴雨事件往往表现出前后相邻日降雨量差异大、雨量渐次变化的特点,而前汛期及后汛期的降雨量较为均匀。因此,可以把降雨分为均匀型
和峰值型两类。进一步对每个降雨事件进行详细分析,识别降雨事件的标准为:以暴雨日为中心,分别向前及向后统计每日降雨量,追溯到自然天内总降雨量小于1 mm则设为降雨事件开始(或截至)日,若出现两个相连的暴雨日只算作1个降雨事件。58个暴雨日共记有46个降雨事件,记为J1-J46(表2),其中前峰型暴雨共出现22次,中峰型暴雨共出现18次,后峰型暴雨共出现6次,平均降雨天数为6.4d,最长降雨天数为19d,近十年事件降雨总量均值为720.2 mm。通过分析滑坡区历史降雨资料,可知百年一遇降雨强度几乎不可能连续数日出现,故选取该值为峰值降雨强度。参考近年来我国极端降雨事件的降雨特征[29 − 30],本文控制总降雨量与研究区50年一遇暴雨的3 d总降雨量一致,设置的数值模拟工况如表2所示,根据模拟工况得到的降雨量历时过程如图8所示。
表 2 数值模拟工况Table 2. Cases in Numerical simulation工况 降雨强度/(mm·d-1) 降雨时长/d 降雨类型 降雨总量 工况一 240 3 均匀型 720 工况二 288 3 均匀型 864 工况三 354 3 均匀型 1062 工况四 165.9 6.4 均匀型 1062 工况五 55.9 19 均匀型 1062 工况六 405、354、303 3 前峰型 1062 工况七 328.5、405、328.5 3 中峰型 1062 工况八 303、354、405 3 后峰型 1062 2.4 边界条件
本次数值模拟过程中主要考虑暴雨对滑坡体的影响。因此,设定坡表为降雨入渗面,降雨影响部位设置为流量边界,大小为单位降雨量。综合考虑模拟期的地下水监测数据、滑坡坡形及渗流系数等因素,确定滑坡初始地下水位线。
3. 数值模拟分析
3.1 滑坡渗流分析
如图9所示,当降雨进行至3d,粉质黏土层趋于饱和,深部孔压逐渐增大,坡体前中部的孔压变化明显,但改变雨强对孔压分布影响不大,工况一、二和三下孔压的变化趋势与孔压变化不大。在孔压变化明显的坡体中、后部各选择一个典型断面(图10),分析坡内固定点的单位流量变化(图11),研究不同雨强下坡体内的渗流方式。如图11所示,砂质黏土层的单位流量远大于粉质黏土层,粉质黏土层内的单位流量随降雨呈现不同的变化趋势。工况一条件下,前1.5 d的流量逐渐增大,随后呈现持续下降的趋势;工况二条件下前1 d的流量略有增大,随后迅速下降。工况三条件下单位流量从首日起便呈现下降趋势。对于砂质黏土层来说,在降雨3 d内不同工况的流量差异不明显,在工况三条件下降雨结束后单位流量迅速下降。
因粉质黏土层渗透性较小,较大的雨强主要转为坡表径流,对砂质黏土层的单位流量影响不大。粉质黏土层在流量增大后均经历了一段快速降低的过程,且雨强越小流量降低的时间越晚。这是由于在降雨作用下土体逐渐趋于饱和,渗透系数增大,垂直入渗量增大导致浅表层顺坡向水流量减小。因此,砂质黏土层得以在降雨持续补给下形成趋于稳定的渗流通道。
如图12所示,在相同的总降雨量下,354 mm/d连续3d的降雨条件下,坡体表层未完全饱和,而坡体深部已出现较大的孔压;165.9 mm/d连续6.4 d的降雨时坡体表层已经饱和但是孔压等值线分布不均匀;55.9 mm/d连续19 d的降雨使坡体表层充分饱和,孔压等值线分布均匀且稳定,深部孔压达到三种工况中的最大值。在短时强降雨的作用下,渗透性较差的粉质黏土层表层快速饱和,从而迟滞了坡体内的空气排出,对入渗的雨水形成阻碍,雨水容易在坡面停留冲刷坡表。而久雨时粉质粘土层因完全饱和使得渗透系数增大,且砂质黏土本身的渗透性较好,雨水能够更多的入渗到深层。表明降雨时长对本滑坡深部孔压的影响较大。
如图13所示,坡内流向差异主要体现在坡体中部水泥公路附近。久雨条件下降雨充分入渗,坡内渗流场有充足的时间趋于稳定,各层水流分布均匀。而短时强降雨条件下,由于表层多处于非饱和状态,坡内水流易从坡体中部的非饱和区流出,可能在坡体中部形成地下水出口,这也是滑坡中部水泥公路处变形破坏严重的原因之一。
由图14可知,降雨初始阶段坡体表层大部分处于非饱和状态,随着降雨的持续,深部孔压逐渐增大,粉质黏土层非饱和区域减小,孔压维持在较小值(<40 kPa)。降雨6.4 d以后,深部孔压已达到较大值,坡体中前部孔压上升速度最快,粉质黏土层在充分饱和后孔压逐渐增大,中前部增长明显。这是因为坡体中前部水流稳定,形成了良好的入渗通道。坡体后部由于汇水面积小且较为陡峭,雨水只能从后缘裂隙入渗,所以坡体后部孔压始终较小。表明降雨时长主要影响坡体的深部孔压。
如图15 − 17所示,对比工况三的孔压等值线可以看出,三种峰值型降雨均能使得表层土体充分饱和且深部孔压达到较大值,坡体不同深度的孔压随降雨峰值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增长速度。前峰型降雨(工况六)在第一天即出现大于280 kPa的孔压值,随后变化幅度减小,到第三天时孔压分布几乎不再变化。中峰型降雨(工况七)在第二天出现大于280 kPa的孔压值,随后孔压基本不再变化。后峰型降雨(工况八)孔压值变化最慢,在第二天出现大于280 kPa的孔压值,随后孔压缓慢变化。三种工况下均呈现坡体中部孔压率先增大,随后前缘孔压增大,后部孔压变化幅度最小的特点。
在孔压变化最显著的坡体中部水泥公路后方设定纵剖面(同图10中的断面2),此处坡体厚度为35 m,其中粉质黏土层厚16 m,砂质黏土层厚19 m。如图18所示,均匀型降雨过程中,不同深度处的孔压均随降雨进行均匀变化,增大的速度逐渐减慢。前锋型降雨前两日的孔压增长速率远大于其他时间段,中锋型降雨第二日的孔压增长速率远大于其他时间段,后锋型降雨第三日的孔压增长速率远大于其他时间段。由于降雨量到达峰值,在单位时间内的汇水量增加,雨水入渗增多,孔压增长速率也随之加快。对于峰值型降雨,砂质黏土层不同深度的孔压变化速度较为一致。而粉质黏土层则在不同的深度范围内表现出不同的变化特性:在0 m~6 m内孔压变化速度随深度增加而增大,6 m~19 m内孔压的变化速度趋于一致。均匀型降雨中,两层土的差异性则较小。
3.2 不同暴雨类型的稳定性分析
在渗流分析基础上,采用极限平衡法计算三坑村Ⅲ号滑坡在不同工况下的坡体稳定性,选择SLOPE/W稳定性计算模块开展模拟。坡体各部分物理参数如表2所示。在滑坡稳定性计算模型的基础上,依据坡表形态自动对坡体进行条块分隔。在计算过程中自动搜索滑移面,以此计算滑坡体可能存在的最危险滑动面。得到各工况条件下滑坡临界滑移面的稳定系数变化过程如图19所示。
在初始状态下,坡体的稳定系数均大于1.2,处于稳定状态。对比工况一、工况二、工况三可得,随降雨强度的增大稳定系数减小,最终值略高于该过程的最小值。工况三、工况四、工况五则表明,在降雨总量不变的情况下,降雨强度和降雨时长均会降低坡体稳定性,在降雨初期,雨强会使坡体稳定性下降较快,但随降雨进行,降雨时长的影响较大。在久雨时,粉质黏土层逐渐饱和,雨水稳定下渗,地下渗流通道更易形成,对坡体稳定性的影响更大。对比工况六、工况七、工况八,前峰型降雨在峰值时,粉质黏土层还未完全饱和,雨水入渗会有一定阻碍。随着渗流通道在峰值到达前逐渐贯通,峰值的出现使坡体内单位流量增大。因此,对于峰值型降雨来说,峰值位置越靠后坡体稳定系数越低。
分析各个工况下坡体稳定系数的最小值可以发现,工况三(均匀型暴雨)、工况五(久雨)、工况六(前峰型暴雨)、工况七(中峰型暴雨)、工况八(后峰型暴雨)共五种工况下,坡体处于欠稳定状态,无不稳定状态出现。
3.3 欠稳定工况的变形分析
采用SIGMA/W变形模块模拟不同工况条件下坡体的变形特征,坡体为耦合孔隙水压力变化的摩尔-库仑材料模型,基岩部分在模拟过程中视为不透水固定边界,模型参数赋值如表1所示。如图20a所示,均匀降雨工况下,剪应变主要分布在粉质黏土和砂质黏性土界面附近。久雨工况下坡体应变分布广但量值较小,坡体前缘和中后部都有剪应变存在,坡体各部变形较为均匀,最大位移量为0.113 m(图20b)。而短时暴雨工况普遍对坡体的影响范围小于久雨,变形集中在坡体前部及后部,最大位移量为0.143 m(图20b)。这是因为短时暴雨主要对坡表进行冲刷,导致坡体的局部变形;而久雨时在坡体内部形成了稳定的渗流场,所以会造成坡体大范围的变形。
前峰型降雨下坡体前缘有一定的应变,其余工况下应变主要分布于坡体中后部,后峰型暴雨工况下应变值达到最大(图21a)。相较于均匀降雨工况,峰值降雨工况下的坡体变形更大(图21b)。前峰型暴雨条件下,坡体各部分均有变形,前缘位移较为集中,最大位移量为0.145 m。中峰型暴雨条件下,位移集中在坡体中后部,最大位移量为0.168 m。后峰型暴雨条件下,位移集中在坡体中后部,最大位移量为0.174 m。由于前峰型降雨的峰值最早出现,大量的降雨转为坡表径流冲刷坡表,相较于均匀型暴雨,其冲刷破坏的影响会更严重。当峰值后移,在坡体前部已形成良好入渗通道,而在后部雨水从裂缝入渗,使坡体后部发生剧烈变形。因此,峰值型暴雨相较于均匀型暴雨,坡体中后部出现了更大范围的变形。
总结不同暴雨类型对坡体变形的影响,可以认为峰值型暴雨条件下坡体局部会出现更大的位移,峰值型暴雨对坡体变形的影响大于均匀型降雨。对于均匀型降雨来说,较大的雨强易使坡体产生较大位移,较长的降雨历时可使水分缓慢而均匀地入渗,从而增大坡体的变形范围。对于峰值型降雨来说,雨量峰值位置越靠前坡体前缘越易发生变形,而雨量峰值位置靠后,坡体的变形主要集中在中后部且总体位移值较大。
4. 结论
(1)三坑村Ⅲ号滑坡属特大型复合式滑坡,其变形破坏主要由暴雨诱发,变形特征以地面隆起和张拉裂缝为主,变形区域主要集中在坡体中部至后缘的粉质黏土层和砂质黏性土层。
(2)均匀型暴雨影响深部渗流,坡体内部的孔隙水压稳定上升,坡体容易发生局部变形。前峰型暴雨主要转为坡表径流,坡体大部分发生变形,而前缘受到的冲刷更严重,变形大且集中,前缘抗滑力逐渐减小,表现出牵引式的特点。随着峰值后移,当到达降雨峰值时,坡体已充分软化,地表水从后缘裂缝入渗,导致后缘发生剧烈变形,且地下水通过内部渗流通道逐渐促使中前缘发生变形,表现出推移式的特点。
(3)降雨总量不变的情况下,降雨强度和降雨时长均会降低坡体稳定性。在降雨初期,降雨强度对坡体稳定性更大,但当降雨持续进行时,降雨时长逐渐产生更大的影响。对于峰值型降雨来说,稳定性最小值并非出现在降雨过程结束时,峰值位置越靠后坡体稳定性系数越低。
(4)较大雨强的均匀型暴雨易使坡体产生较大位移,而较长的降雨历时会增大坡体的变形范围。峰值型暴雨对坡体变形的影响更大,且造成的坡体局部位移更大;对于峰值型降雨来说,雨量峰值位置越靠前坡体前缘越易变形,而雨量峰值位置靠后,坡体的变形主要集中在中后部且总体位移值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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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岩土体物理参数
Table 1 Geotechnical physical parameters
物质 重度 弹性模量/MPa 泊松比 天然状态 饱和状态 饱和渗透系数 饱和
含水率γ/(kN·m-3) 天然 饱和 c/kPa φ/(°) c/kPa φ/(°) k/(m·s-1) 粉质黏土 18.6 5.7 4.89 0.23 22.6 18.2 21.8 16.9 3×10-7cm/s 0.35 砂质黏土 18.6 6.9 6.2 0.21 26.1 21.3 20.8 20.3 5×10-6cm/s 0.31 强风化花岗岩 19.4 2.0×101 2.0×101 0.18 21.7 22.4 18.4 21.7 3×10-8cm/s 0.22 基岩 21.3 1×103 1×103 0.1 1000 40 1000 40 0 0 表 2 数值模拟工况
Table 2 Cases in Numerical simulation
工况 降雨强度/(mm·d-1) 降雨时长/d 降雨类型 降雨总量 工况一 240 3 均匀型 720 工况二 288 3 均匀型 864 工况三 354 3 均匀型 1062 工况四 165.9 6.4 均匀型 1062 工况五 55.9 19 均匀型 1062 工况六 405、354、303 3 前峰型 1062 工况七 328.5、405、328.5 3 中峰型 1062 工况八 303、354、405 3 后峰型 10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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